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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虞海棠 || 一纸海棠香

*架空民国 

*OOC有 

*甜饼请放心食用 

 

 

 

 

 

整个北平都知道，虞家的二小姐虞书欣风流潇洒，喜好女色。 

 

沿袭着晚清旧俗的虞家上下，偏生这二小姐崇尚西洋那套。而这虞家老爷对二小姐那是宠得无法无天。二小姐一说想搬出去住，这不虞老爷立马找人物色了全北平最好的小公馆给二小姐搬去。 

 

二小姐的小公馆每周六便是名媛小姐们的聚会。起初这群富家小姐是不愿赴约的。都说这二小姐身边莺莺燕燕，女伴多的是，风流韵事一桩接着一桩。若不是听闻她在宴会上挥手一送便是一对翡翠耳坠，哪还瞧得到如今这般热闹场景。 

 

小公馆里边灯火通明。舞池中央小姐们与男伴三三两两跳着探戈，音乐舒缓，随处可见酒和香烟，黄澄澄的壁灯称得一室颓靡。 

 

虞书欣卧在柔软的沙发里，欣赏着她前不久刚买的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大大的红宝石，浮夸至极，偏虞书欣喜欢的要紧。 

 

“书欣，你可是有好长时间没邀我前来了。”身着一席大袖旗袍的女人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她展开手上精致小扇半掩着脸，遮住红唇同虞书欣笑道。 

 

虞书欣思来想去眼前这号人物是谁，她广结好友，只叹有那么些许脸盲。 

 

待女人将扇子合上，瞧见她眼角那颗泪痣，虞书欣才一拍脑袋，这不是徐小姐吗。想来虞书欣曾经还和她有过一段情，怎么这会子瞧着长得同从前不大一样了，倒是好看了几分。 

 

徐小姐见虞书欣不语也没恼，紧挨着她坐下，将细嫩的小手搭在虞书欣腿上，隔着布料来回抚摸。 

 

虞书欣又怎会不懂身侧美人这暗送秋波的意思，她拿过徐小姐的扇子挑起美人的下巴，慢慢靠近。 

 

“走，我们上楼。” 

 

 

 

 

两人搂在小公馆二楼的窗台前，虞书欣在徐小姐颈侧落下一个吻，惹得她轻笑。 

 

虞书欣嫌手上那颗大红宝石戒指碍事，便把它摘了下来，谁知这徐小姐瞧见了眼里一亮，吻也不接了，直直的就将那枚戒指夺过来，好生打量着。 

 

“书欣，这戒指我瞧着太喜欢了，不如你赠予我吧？” 

 

虞书欣一不愿这怀里的美人因一枚戒指失了雅兴，二也确实这戒指自己喜爱的紧。她笑着同徐小姐说：“徐小姐若是喜欢，赶明儿我再挑个别的送你，这枚戒指搁我这儿已经有了感情了。” 

 

“不是书欣的，我不要。” 

 

徐小姐躲过虞书欣的手，就是不将戒指还给她。 

 

虞书欣心生一计，将双手抚向徐小姐腰侧，开始胡乱挠起来。 

 

“呀！书欣你快停下！”徐小姐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嬉闹之际，估摸着是徐小姐手腕磕着窗台了，那枚闪闪亮亮的大红宝石戒指就这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落了下去。 

 

这好巧不巧，砸着了一个过路人。 

 

虞书欣两眼一黑，徐小姐也不理会了，提起裙摆便哒哒哒的跑下楼去捡她的戒指。 

 

夜幕初降，街道两旁的路灯投下暖黄的光，那个被天降巨额红宝石戒指砸中的女子就这样立于灯下，还挑眉颠了颠手里这枚戒指的份量。 

 

“不好意思啊，这戒指是我的。” 

 

虞书欣慌忙理着凌乱的头发，凑到女子跟前。借着灯光才发觉女子额头硬生生给蹭破了皮，还渗出了血珠子。 

 

“呀，这……您没事吧？” 

 

“我寻思是哪家小姐大动干戈竟把这么金贵的戒指给扔了。” 

 

女子比虞书欣高了小半个头，束着高马尾，明明面部线条柔滑，眉眼间却多了不同于平常妩媚女子的英气。她脚蹬薄底皮靴，衣服前襟排扣旁绣着雅致玄色祥云暗纹，那纹路在灯影下忽明忽暗，虞书欣一瞧便知是顶顶好货。 

 

这如今民国的富家小姐哪位不是着旗袍洋裙来凸显自个的好身材，这瞧着西洋风格融入了东方元素的服饰扮相，竟是别有一番滋味。画报上那些个着西装的女人同这人相比反倒是逊色了几分。 

 

虞书欣着实过意不去，看见那额角的红连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下去，更何况女子身姿修长，面容姣好，说起来哪哪都合虞书欣的胃口。 

 

“真是太抱歉了，看这害的您都差点儿破相了。” 

 

虞书欣低下头双手搅在一起，她愈发小声，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女子又怎会不知道面前小姐这般小心思，她几分钟前听见这楼上窗边二人的嬉笑声从而停了一会儿，瞧着那暧昧的氛围，便心下了然。想着留洋几年，再归国时北平的思想是真真开放了。在灯下感叹了一阵子，正准备迈开步子，却不料戒指不偏不倚砸了下来。 

 

女子存心逗她。指腹反复摩擦着戒指，拉起虞书欣的右手，将这留有余温的戒指牢牢套进她的无名指。女子勾起嘴角，俯下身在戒指上落下一吻，湿热的气息喷在虞书欣手上，激得她竖起一身汗毛。 

 

“西方礼仪，请勿见外。” 

 

虞书欣还从未有过这般体验，比女子轻佻的动作她都遇见过，可只觉此刻天晕地旋。戒指跟个小火圈儿似的，还一路烧到了虞书欣心里。分明只是吻手礼，女子却做的如此暧昧。 

 

晚风伴着小公馆内旖旎的舞曲拂过女子发梢，她点到为止，朝虞书欣颔首，擦肩欲走。 

 

“您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儿？伤着了您我得上门赔礼道歉呀。” 

 

虞书欣不屈不挠拦着她想问出个究竟。 

 

“不必了。” 

 

 

 

 

到底还是不知道那人姓甚名谁。 

 

待虞书欣回到小公馆二楼，这瞧见了全程的徐小姐倒是红了眼睛，指名道姓的骂虞书欣有新相好便不理睬她了。 

 

虞书欣本就不忍伤害美人，且碰见了那人连带着对徐小姐失手弄掉戒指的事都消了气。这会儿也只好听她在这撒泼闹腾，一时半刻耳朵都起了茧子。 

 

倒是在徐小姐的骂咧里，虞书欣意外的捕捉到了那个人的名字，赵小棠。 

 

听着怪耳熟。 

 

 

 

 

这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北平显贵人家里姓赵的，不就只有同虞家商业合作世代交好的赵家吗。 

 

也是经这么一提醒，虞书欣才想起几年前这赵家确实将女儿送去留洋了。那会子可谓是叫虞二小姐羡慕的要紧，成天攥着爹爹的手说自己也想去外面看看。奈何偏这一点虞老爷不会同意。 

 

虽说虞赵两家交好，赵家这位小姐虞书欣倒是记得还未曾谋面，好几次宴请赵家她都躲了过去在外花天酒地。想来本就不待见她的姨太太们便在老爷身边吹枕旁风说这二小姐不懂规矩没有体统。 

 

虞书欣确实是放肆惯了，所以此番再度宴请赵家时，这姨太太们瞧见虞二小姐规规矩矩坐在席上 都跟碰了活阎王似的，一个个吓得不轻。 

 

虞书欣挑起一缕刚做好的卷发，寻思着自己这打扮倒也不至于给人吓成这样。 

 

半刻钟后，果真碰见了赵小棠。 

 

这赵小棠跟没见过她似的，从进门到入席都未分给虞书欣一个眼神。叫虞书欣暗地里骂她撩拨完便当不认识。 

 

“咱们虞府的花草树木都开了呀，瞧着多好看，我得找一个好位置边吃边赏。” 

 

虞书欣故作惊讶的瞧向庭院里那些个花草，寻了一个拙劣的借口，神情自若的在赵小棠身旁坐下了。 

 

这虞二小姐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倒也没人多想，真当她闲来无事赏花。 

 

“书欣这许久未回，老爷可是天天惦记着你呀。” 

 

一句话打开话匣子，席上姨太太们你一言我一语，不过都是些裹着蜜糖的暗箭，直指虞书欣的不是。若不是老爷还未到，平常这些话她们哪敢说出口。 

 

虞书欣左耳进右耳出，却不知怎的身边人听着听着轻笑了一声。 

 

姨太太们的嘴管不住，这赵小棠的倒是可以。虞书欣明面上端坐着跟孝顺晚辈似的，桌子下面那腿早就行动起来，勾起来蹭赵小棠的小腿。 

 

虞书欣余光里一瞥，赵小棠确是不笑话自己了，转头就跟三姨太闲聊了起来。讲留洋时期的经历，虞书欣竖着个耳朵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在知晓赵小棠学的是物理时不由得心生敬意。想来自小虞书欣便不认真读书。 

 

这不，赵小棠话音还没落，三姨太便扯着那细嗓子叫唤：“咱家二小姐若是有赵小姐这般出息可就好啰。” 

 

“二小姐许多地方倒是我不如她了。” 

 

虞书欣一听赵小棠这话，耳根子一热。她估摸着赵小棠定是听了什么风言风语。飞了一记眼刀，赵小棠没瞧着倒让三姨太瞧见了，真是好不尴尬。 

 

这一餐虞书欣吃的是格外拘束，换作往日她早狼吞虎咽解决了。这不因为赵小棠就坐在边上，虞书欣也想捡点淑女面子。 

 

饭后虞书欣颇为无聊，虞赵两家老爷子还在续茶谈笑，几位姨太太也陪在一旁。她拍拍吃撑的小肚皮，眼珠子一转看见赵小棠已经半只脚踏出虞府大门了，虞书欣对上她不经意回头看向自己的视线，赶忙拔腿跟了上去。 

 

“二小姐跟着我做甚？”赵小棠轻笑。 

 

“宅子里太无趣了。”虞书欣道，“想来你刚回国，要不我带你逛逛这北平，定有许多变化。” 

 

“碰巧我也没什么朋友，那便有劳二小姐了。” 

 

四月的天气变化无常，刚下过雨，虞书欣便带着赵小棠穿过小街巷堂，街道上被冲得像副画，各式招牌，若是晚上定是整条街都闪着霓虹灯，到处都是颜色。 

 

恰巧路过了赵小棠的公馆，她神神秘秘的叫虞书欣先等一会儿。待人出来时，手里赫然拿着一台相机。虞书欣一蹦三尺高，从赵小棠手中夺过相机，怎么着也不肯放手。 

 

那日二人边游边拍，从这梨园雕花镂空的木窗到影院金发碧眼女郎的海报，每每路过一地虞书欣都要兴奋的招呼赵小棠给她拍上一张。 

 

直到天边漾出柔和的金色鳞光，虞书欣才作罢。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裙摆随着她的跳动在风中飞舞。赵小棠跟在她身后，暮色烟云下，二人的影子被夕阳拉的老长。 

 

 

 

 

自那日起二人熟络了起来。 

 

虞书欣有了想同赵小棠交好的念头，小公馆每周的宴会便取消了。 

 

那些个富家小姐也问过话，得来的只有虞书欣一句她不喜欢我这样。听罢，富家小姐纷纷打趣道虞二小姐这回真真是遇着真爱了。 

 

 

 

 

说来也有趣，公馆里的电话跟摆设似的虞书欣她不用，偏要写信件，她说这样准能表达她的真情实意。普通的信纸还无法满足，虞书欣便想起徐小姐公馆外那一棵海棠树。海棠，海棠，赵小棠名字里不也有一个棠字吗。她便就着夜色爬到海棠树上摘了一篮子的海棠花，自个回家把花瓣捣碎，加入香料，兑水，再往信纸上那么一喷，虞书欣愉悦的打了个响指，搞定。 

 

待赵小棠收到信件时，拆开来那过分浓郁的海棠香直冲她鼻腔，只得将信晾在一旁散散味儿。 

 

连续几日赵小棠的公馆里都弥漫着海棠香，就连雇佣的李妈都在想平日里不喜好香水的赵小姐怎么突然转性了。 

 

终于在赵小棠做梦都是海棠花之后，她着实受不了了，一通电话直打虞书欣的小公馆。 

 

这会子虞书欣正闲散的修剪着指甲，穿着淡粉色的睡袍陷在沙发里，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了，她瞧着这完美的小椭圆指甲盖，才漫不经心的举起话筒。 

 

“二小姐您真的不必每日给我寄信，有何事在电话里直说无妨。” 

 

劈头盖脸便来这么一句，虞书欣一听不乐意了，敢情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去当采花大盗是为了谁，她指甲剪往桌上一拍，拿起话筒就挂了。 

 

那边赵小棠话还没说完被挂了电话一脸懵，这边虞书欣盘算着赵小棠不让她寄她偏要寄。 

 

所以当赵小棠再一次看到信箱里出现一封令人头疼的信时，她试图说服自己不要同虞书欣置气。 

 

信还捏在手里，赵小棠瞧着信封上那个画得又正又圆的爱心，脑子里满是虞书欣执笔画画的模样，一下子消了气焰，最后也只好垂头叹气。 

 

寄过来的这些信大多都是虞书欣一天的所见所感，她拙劣的文笔在赵小棠眼里便跟记流水账似的，末了结尾还会加上一句期待你的回信。赵小棠倒是一封没给她回过。 

 

虞书欣也不恼，依旧每天不嫌麻烦的制上小瓶海棠香，但总觉得偷采徐小姐家的花好像不那么光彩，于是便叫人在自己公馆旁栽了两颗海棠树。种完，虞书欣点点头，真叫人赏心悦目。 

 

 

 

 

但到底虞书欣还是按耐不住的，这安分了半个月都还没有，她便叫上三五个好友去吃酒了。 

 

这群人喝的一个赛一个的醉，摇摇晃晃从酒楼里出来就直奔百花间。这男子嚷嚷着要去没什么问题，偏虞书欣也要跟着去，几个小姐拦也拦不住，最后干脆放任她随着去了。 

 

百花间的姑娘们谁又不知道她是虞家二小姐啊，上赶着往虞书欣身上贴。便又开始给虞书欣灌酒，这酒水可是最上等的，赚的不就是这群找乐子的富家子弟的钱吗。 

 

正当众人左拥右抱闹得最欢时，包房的门“嘭”的一声被一脚踹开。 

 

晕乎的虞书欣被这踹门声吓得一颤，她迟钝的转过头去，只瞧见站在那门口的好像是赵小棠，不过脸色着实难看。 

 

她扒拉开自己身上的姑娘，磕磕绊绊的朝赵小棠走去，虞书欣带着满身臭酒和胭脂水粉味揽上赵小棠的脖子。 

 

“你来接我回家吗？” 

 

这醉了酒的虞书欣嗓音可比百花间的姑娘们甜多了，就如同在糖堆里翻滚而过的棉花糖，软软腻腻的。包房内温度偏高，虞书欣本就燥热，她本能的向带着一身凉意的赵小棠靠近，亲昵的蹭她的脸颊。 

 

赵小棠咬牙切齿，强忍着没有在这儿发作让众人寻笑话。她扛起虞书欣离去时又转身猛地踢上了这唯一可泄愤的门。 

 

 

 

 

虞书欣知道自己闯祸了。 

 

寄信的小厮同她说，赵公馆那信箱里几日的信一封未取，全都乖乖躺在原地。 

 

 

 

 

圆月当空，街道陷入一片寂静。 

 

虞书欣拍了拍口袋里折下的海棠花，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街上。大抵过了一刻钟，她记得前面那条街左转便可以瞧见赵公馆了。 

 

已是深夜，赵公馆漆黑一片。虞书欣抬头，她知晓赵小棠的房间在哪，好在那扇窗户未关严实，还透着缝儿。 

 

虞书欣一咬牙，小贼一般翻过围墙，她暗自感叹没想到自己竟也有两把刷子。 

 

这月光皎洁，照亮了整个庭院。虞书欣抬头瞧面前这面高墙，寻思着该如何爬上去。余光里瞥到庭院角落里的高脚木梯，大抵是修整花圃的师傅留下的。虞书欣将梯子搬来，小心翼翼的爬了上去，到顶了也够不着二楼赵小棠那扇窗。 

 

她死死盯着那窗户，闭上眼深呼吸，大不了就掉下去擦破皮在家养几天伤，虞书欣心一横，用力跳了起来抓住窗户边缘。 

 

她笨手笨脚的挣扎了一番，倒也是逞强爬了进去。虞书欣腹诽这莫不是她堂堂二小姐这辈子做过最丢脸的事。 

 

房间里很暗，只有透过窗洒下的一地月光。 

 

床上的人背对着她，瞧着呼吸平缓，应是一顿好眠。虞书欣轻柔的将其放在赵小棠的枕边。 

 

费这番功夫不过是想让赵小棠看清楚自己的心意，待第二天清晨醒来瞧见枕边的海棠花，若是她赵小棠充愣装傻不明白也好，甚至报官说私闯民宅也罢，虞书欣怎么着都认了，只是当下赵小棠对她这样冷淡实在令人心伤。 

 

虞书欣轻轻叹了一口，转身一脚踩上窗台琢磨着原路返回。 

 

忽地，安静的卧房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她耳朵里。 

 

“二小姐既然连窗都敢爬了，怎么连当面同我讲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赵小棠这一觉本就睡得不踏实，先前翻墙的动静就已惊扰了她。赵小棠睡眼惺忪来到窗前不料却瞧见是虞书欣在费劲的搬木梯，脑子瞬间清醒。她唇边微微勾起弧度，装作无事发生便又躺回了床上。直到枕边传来阵阵海棠香，虞书欣都没有下一步动作。赵小棠也是又气又好笑。 

 

虞书欣着实是被吓到了，她回头便瞧见赵小棠双眼明明亮的盯着自己，那人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所有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自己对赵小棠的心思连那群富家小姐都知晓了，她不喜欢的事虞书欣又哪会去做，那日百花间全是因为喝断片，如若清醒着她死也不会去那鬼地方。先前赵小棠说有什么话可以通过电话讲，可虞书欣后来拨去电话又何曾有人接呢，所有的解释她都写在信里了，偏生眼前这人一封不看。记起信箱内那一踏未取出的信件，虞书欣更是鼻子发酸。 

 

“我在那信里头好话都说尽了，你不也一封未看。我以为这回你真是动怒不打算理睬我了，又哪敢到你面前乱晃。我来之前便做好了打算，今夜这海棠花你瞧见了若是再没有表示，我便不纠缠你了。” 

 

虞书欣站在月光里，越说越恼，到后面呜咽着胡乱擦拭掉下来的泪珠。 

 

赵小棠慌了神，起身光脚踩上地板，四月的晚上天气还很凉，冰凉的寒意缠绕着脚底板，可这时她哪又顾得上。 

 

月光倾落，卧房里一半渡上银光，一半匿于阴暗。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赵小棠踏进柔光里，张开双臂轻轻搂住了颤抖着的虞书欣。 

 

虞书欣抬头，水汪汪的眼睛里全是赵小棠。她曾以为女人都是水做的，她抱过的女人哪个不是香香软软无骨似的黏在自己身上，谁会像赵小棠这般。 

 

“我这些日子的确混蛋对不起你，你若不解气今夜我随你骂便是。但如今你落泪了我心里更是难受的紧，便也是对我的惩罚。” 

 

赵小棠在虞书欣耳边呢喃细语，眼角落下一滴泪她便以吻拭去。 

 

“你若再这样哭下去，保不准我会想狠狠的欺负你。” 

 

“你无耻。” 

 

温润的唇猝不及防贴了上来，赵小棠的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舌头灵活的钻了进去，辗转厮磨。绯红爬上脸颊，虞书欣在狼狈里乱了阵脚，剧烈的喘/息着。 

 

一吻而毕，二人分开时牵连着的一丝唾液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虞书欣舔舐着嘴唇上残存的液体，她被吻的动了情。就在赵小棠瞧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迟疑着是否还要继续时，虞书欣红着眼睛揽过赵小棠的脖子，延续了这个连绵缱绻的吻。 

 

海棠花落在枕侧，她们在月光中拥有彼此，在热吻里诉说爱意。 

 

 

 

 

次日，虞书欣问赵小棠她是如何得知自己去了百花间，赵小棠只道碰巧路过便在众多喧哗中听到了虞书欣那独特的声音。 

 

虞书欣纳了闷了，想来怎的这个巧每回都叫赵小棠赶上了。 

 

赵小棠当然不会讲，戒指是意外，往后一切都是有意为之。 

 

 

 

 

 

后来，整个北平都知道，风流潇洒的虞家二小姐好似变了一个人，仍然喜好女色，却只爱赵家小姐一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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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后面才发觉 

欣欣子怎么又喝酒了！？ 

事不过三 妈妈在打了 db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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