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H.

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

大虞海棠 || 永夜


*第一人称

*短打2.5k

*有微量恐怖元素(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01 /

 

夜色缓缓降临,天边最后一抹余晖被黑暗吞噬。一声嘶哑的鸣啼划破宁静的长空,漆黑的乌鸦展翅掠过。

 

我发现家里的灯坏了。

 

首先是客厅的灯,按下开关便会一闪一闪,混杂着滋啦滋啦的电流声,紧接着连带卧室厨房所有的灯。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

 

整个房间笼罩在阴影里,赵小棠告诉我,电视也开不了了。

 

没有任何光源体,我看向窗外,窗户像是贴上了黑色的胶带,看不清,什么都看不清。只能隐约辨出泛红的天。

 

赵小棠翻箱倒柜找出了两根蜡烛,她点上一根插在茶几上,不大的火光照亮了狭小的空间,我看着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比落日前的火烧云还美。

 

我没有压抑心底翻涌的欲望,直直勾上赵小棠的脖子,向她讨一个色/欲缠绵的吻。

 

她喜欢听我在性/爱时叫她的名字,我也喜欢听她叫我虞书欣,而不是欣欣。她每每念到这三个字,红唇便微翕着,隐约露出她好似珍球般的牙齿,嗓音暗哑,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暧昧又勾人。

 

胴体被火光渲染得绯红。

 

 

 

02 /

 

赵小棠要出门。

 

我看着挂钟嘀嗒嘀嗒时针即将指向十点,看着被黑色胶带蒙着的滴血般浓稠的天空,看着爱人莫名变得越来越模糊的脸。

 

揉了揉眼睛,我问她去哪儿。

 

她只说要出门。

 

我没有拦着她,告诉她别太晚了,快些回来。

 

握在她手里碰撞得哗啦响的钥匙声最终被隔绝在门外,我记得她带上了鸭舌帽和墨镜。

 

 

 

03 /

 

我重新点燃了一根蜡烛,置于浴室高高的窗台上。

 

窗户敞开了一些缝隙,我抬头看到了夜幕里汹涌翻滚着的暗红色的云,窗外就像一个奇怪的异世界,吹进来阵阵阴冷的风。

 

火苗被吹得左右摇摆。

 

我伸手想要关上那扇窗,却发现根本挪不动一丝一毫,花费再大的力气都无济于事。

 

花洒洒下温热的水,浴室瓷砖就着跳跃的火光映照着我躯体的轮廓。冷风不断灌入,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所幸潦草的洗完了。

 

我又将燃烧的蜡烛拿下,蜡油滴落,突如其来的高温腐蚀着食指指尖,我下意识的松了手,蜡烛掉到地上,断裂,火光熄灭了。

 

手指在冲了好几分钟的凉水,黑暗里我抬起头看向面前洗漱台上的镜子,对上那双明亮得可怕的眼睛,侧脸映着红红的火光,不是蜡烛,而是浴室窗户洒下的一地红色月光。

 

我拿出吹风机,在嗡嗡嗡的巨大声响里,好像听到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是赵小棠回来了吗?

 

我关掉噪音,探出脑袋对着玄关处喊道,小棠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我,声音在空阔的房子里一遍遍回荡,可能是幻听了。

 

 

 

04 /

 

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去,半梦半醒间,我知道赵小棠回来了。

 

她将我整个人连带着薄毯都拥入怀里。

 

我们家进人了。

 

她悄悄在我耳边说到。

 

一句低沉的耳语将我的睡意全全赶走,我瞬间睁开了眼睛。

 

 

 

05 /

 

赵小棠说她发现了楼梯上的脚印。

 

是通向二楼的楼梯,是我们不常去的堆放闲置物的二楼。

 

薄薄一层灰里每一阶都印上了清晰的脚印。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回家第一件事情是去注意楼梯。所以我压下心里那团恐慌,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笑她神经过敏。

 

赵小棠捂住我的嘴巴。

 

她说,

 

嘘——你听。

 

“咚隆、咚隆、咚隆”

 

隔着天花板,头顶一阵不属于我们二人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一会儿又无缘无故消失了。

 

赵小棠像是有预料似的,我被她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能发出任何尖叫。我的心脏疯狂跳动,脚步声每响起一下便是刺激着我愈发恐惧。

 

我微微转过头,满脸惊恐的看向赵小棠。

 

她凑在我耳边说,不用怕。

 

床头放置着一把阴森森的斧头,看起来是破旧的,刀刃上还沾染着点点猩红。

 

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个东西?

 

赵小棠起身,抽起那把在我看来笨重不堪的斧头,窗帘阻拦了房间里所有的光,我适应了黑暗的眸子却能够轻易捕捉赵小棠的动作,我知道了她的意图。

 

——她想要杀了那个人。

 

我蜷缩在薄毯里,害怕地将自己抱紧。

 

看着赵小棠正欲打开门的背影,她突然转过身,“咔嚓”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晦暗的烛火摇曳,她对我笑了一下,说,等我回来。

 

光渐渐消失在门外转角,斧头在地上拖拽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赵小棠的脚步声渐远,她正走向客厅玄关,再上楼。

 

我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那把黄色的美工刀,我奋力伸手去够它。

 

把刀攥在手里,我靠在床头坐起身来,“咔哒、咔哒”,我将刀片推了出来。

 

“轰隆——”

 

一声平地惊雷,吓掉了我手里的小刀。

 

赵小棠上楼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我慌忙的起身从地上捞起那把美工刀,冰凉的寒气从脚底板渗入五脏六腑,地上宛若生出无形的手掌死死拽住我的双脚,我不敢挪动一步,颤抖着手将刀藏于袖中。

 

“咚隆、咚隆、咚隆”

 

凭空响起的脚步声渐近,它正在逼近我的房间。

 

周围空气凝固,一股巨大的窒息感朝我袭来,攥在手里的美工刀被冷汗浸得快要握不住,我无比清晰的听着自己快要冲破咽喉的心跳声,掩盖过那重重踩在地上的脚步。

 

双腿逐渐无力,我快要站不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

 

忽地门口转角,一张熟悉的脸忽然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赵小棠。

 

我顿时卸了劲瘫坐在地上,我将手搭在胸口想要平复心跳,脑海里却闪过刚刚那一刹那的对视。

 

不,她不是赵小棠。

 

她长得与赵小棠一般无二,可她手里没有打火机,大大的斧头变成了一把尖锐的利刃,而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里没有我。

 

我猛然抬头,那人踏着机械的步伐,面无表情的来到我面前,她拽起倒在地上的我,轻松得如捏起一片飘零的落叶。

 

领口的压力迫使我狼狈的抬起头,我看清了她的眸子,黑色的瞳孔混浊不堪,眼白遍布着红色的血丝,她眼神凶恶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拆吃入腹。

 

刀刃直直的对着我的喉咙,在刀光剑影之间,刹那的血红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尖叫了出来。

 

 

 

06 /

 

我喘着粗气,猛地睁开了双眼。

 

胸膛剧烈起伏着,我环顾四周幽暗熟悉的环境,一切都还不是那么真切。

 

赵小棠睡在我的右手侧,呼吸声安稳绵长。

 

是…梦吗。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汗水浸湿了我的睡衣,我拿过床头的手机,四四方方的小光屏照亮了整个房间,现在是凌晨三点三十三分。

 

现实的真实感令我如释重负般将手臂搭在额头上,调整好呼吸重新闭上双眼。

 

一侧的爱人嘴里嘟囔念着什么含糊不清的梦话,我不禁笑出声来,想要侧过身与她相拥入睡。

 

“咚、咚、咚”

 

寂静的黑夜里,三声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此刻的安宁。

 

我瞬间僵直身子,紧接着,我听到了钥匙开门声。

 


 “咔哒——”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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